成都近郊的三口之家,费尽心思却造得“家徒四壁”? 首
2023-04-25 10:36
幼时跟随家人离开家乡贵州,移居香港;17岁远赴英国求学,作为学校史上第一位华裔女博士毕业于伦敦中央圣马丁艺术与设计学院。回国后,在北京创立了中国第一所非盈利的行为艺术研究中心。同时,作为特聘教授任职于广州美术学院。前些年又回到香港,成为白立方画廊的亚洲区副总监。与独立音乐人、音乐剧演员、中国垂直花园创始人刘九彰结婚后,二人在成都的近郊搭建起了一个画廊般的家。
第一次来这个新家,唐佩贤的妈妈恰巧遇上了小区停电,她转头便问女儿:“你家是毛坯房吗?”
一楼客厅空间,墙面及地面主色调均为浅灰。电视柜来自山隐造物。
唐佩贤理解老一辈的装修观念。过渡到一个物质愈加丰富的时代,家家户户都希望把生活越来越好的愿景体现到房子里,比如巨大的水晶灯、有份量的实木家具,它们看起来豪华而厚重,富丽堂皇。
她之前在北京朝阳区买的精装修房子也长那样,仿佛一个酒店,通铺的大理石地面让她感觉“不那么柔软”,自己和各种收藏品亦显得格格不入,在其中很难感到放松,不像是回到了家。
包括前几年在香港租房住,虽然家周围的环境很棒,在山上远离人群,但毕竟房子里的东西都不是自己安置的,无法移走。那时,她最享受的时刻还是只身一人坐在画廊里,窗外是中环的车水马龙,而她能与所爱的艺术品一起,独享平静。
这才是唐佩贤理想中的家,舒适、自在、简约,给人与艺术品以呼吸,以足够的留白,以空旷的可能。巧合的是,房子的男主人刘九彰也这么想,甚至更极端,“最好家徒四壁”,如出家人一般,控制住物欲。
相信感觉的两个人,装修时连图纸都没有,只是站在工地上看许久,冒出一句“我觉得要这样的”,便给施工队“下brief”。
他们唯独对一处据理力争:放弃二楼的主卧和主卫,坚决保留一楼客厅延伸向上六米挑高的空间,让阳光从窗户完完整整投射进来。放眼全小区,也只有他们家这样做。
放弃二层的主卧和主卫后,一层空间的采光面积翻了一倍。客厅吊灯来自Flos。
一楼,刘九彰的工作室空间。书法作品来自艺术家何航飞。椅子前的乐器为特雷门琴,是世界上最早的电子乐器,乐器通身没有琴键,需要在空气中弹奏。这是唐佩贤送给刘九彰的生日礼物,为特雷门琴诞生百年的纪念款。
一楼整体大空间基本不设置任何门、墙、柜的格挡阻拦,玄关处也只安排一个小小的下沉,除了刘九彰工作室里新添置的屏风——为了拦住宝宝小花生爬进去被设备的线缠住。应刘九彰的要求,这片区域甚至还保留住了天花板的施工痕迹。
刘九彰的工作室空间局部,中古唱诗班谱架历史可追溯至中世纪。
虽然客厅有这么大一面灰墙,但唐佩贤有意不在这放置大幅的艺术作品:“艺术品能在一个空间里起到点睛的作用,但太大的体积就会吸睛,夺走人对空间的关注。”包括刘九彰也主张绝不在客厅里放电视,“往往电视会变成家里绝对的主角,人、桌、椅都围着它转。那能不能让注意力重回窗外呢?”
一切装修为人的呼吸仰附而让步,如同客厅里朋友赠予的那两个字,“自然”,成为这个艺术之家的家风。
在这个家里,家具等各种物件总是一件件慢慢添置的。夫妻俩不着急一下子买齐所有东西,在唐佩贤眼中,这个过程“就像绘画要留白”。
尤其中意各种器皿的唐佩贤,习惯把对安定的渴望寄托于她拥有的各种茶具、酒具之上。在之前为艺术事业奔波漂泊的日子里,“那些东西才能够让我感觉到非常有温度”,伴随着她一路走过香港、北京,再到成都。
在这个空间里有艺术家朋友们的作品,比如刘柏煦的「痣」系列,也有寄托着他人美好祝愿的物件,比如家中很多插花的坛子,原先是呈放30年陈太雕酒的酒坛,夫妻俩本来只向那位好友买一坛,后来好友执意再送他们九坛,说这是“长长久久,十全十美”。
男主人刘九彰则爱好动手,家里的小院是全小区唯一一户保留了土地,用来种植物的院落,这里有竹有茉莉,还有兰花、丹桂等,四季有景。
刘九彰自己挖出的鱼池,作为院子栅栏的竹篱笆墙也是由他自己选材搭建。
他还自己刨出了一个小池子,养了一条名为“小红”的鱼,旁边设了一个小台子,摆满瓜子,用来招待小鸟。一天灵光一现,刘九彰突然又搭出个喝茶的台子,上网淘了两把快百年历史的竹椅,一家人偶尔就在院里围炉煮茶,“很成都吧”。
一家三口在独立小院里的饮茶一角,宝宝椅来自Stokke。
去年一场偶然,把墙砸出了好几处裂痕,如果去修补的话,工程量太大,刘九彰便又出了个点子——直接把裂缝刷成了金色。用他引用的一句歌词来讲:“万物皆有裂痕,那是光进来的地方。”
说这叫缝缝补补又一年,房子和人的衣服一样,都会经历这个过程。
每样东西要进入这个家,夫妻俩总得深思熟虑一番,朋友们也知道这俩人特别挑,要送个礼物还不容易。但其实,唐佩贤在这方面反倒特别乐意把朋友的作品放到家里。
客厅大片灰墙的一角,雕塑艺术家黄玉龙的作品月亮灯与小花生的有爱互动。
雕塑艺术家黄玉龙手绘的月亮灯、艺术家时晓凡亲手焊的一个小灯箱、唐佩贤伦艺校友的品牌Black Bridge的抱枕……“家一定是跟家人、朋友有关的,我们会把这些东西一点点放在生活里,就觉得特别安心。”唐佩贤如是说。
这个时代的速度总让大多数人感到疲惫,能让人放松下来的东西不多,唐佩贤觉得,至少在家里,得让人感到舒服、放松。
处处有朋友们痕迹的家,也成了朋友们特别爱来的家。“每次有人来家里做客,大家总是自然而然地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还自己盖上毯子,非常自觉。”唐佩贤笑着跟我们分享道。
踏入这个家,有时候难免会恍惚,这对夫妻是不是住在了画廊里。虽说整个家空旷非常,但细数下来,他们其实往里面装了不少有意思的藏品。
唐佩贤尤其喜欢收藏小画,“它很像艺术,看得到的人就看到了,看不到的人就忽略了,一旦被看见,你就懂得它的珍贵之处。只要是好的作品,就很能压得住气场。”
一般人不会在楼梯间挂画,但唐佩贤偏不。一幅画的丽达与天鹅,非常古典,一幅是人与狮子摔角,送给家里的小狗Leo,均来自意大利艺术家Arida Sartore。
爱好摄影的她,也在家里收藏了不少摄影作品。在一楼客房和二楼茶室,都各有一幅来自日本已故摄影大师须田一政的作品,拍的是日本皇家园林的松。她喜欢松树,有种特别踏实,亘古不变的感觉。
二楼茶室空间,茶桌来自山隐造物,墙上摄影作品来自日本摄影大师须田一政。
客房外的小天井里,放了一幅时晓凡“似曾相识”系列的其中一张作品,唐佩贤很中意其中的绿色,与家里大面积的绿色墙面也形成了呼应。
(左)一楼客房的小天井,左上作品为时晓凡“似曾相识”系列的其中一张,扶手椅来自一森。(右)柜子顶部作品来自艺术家何航飞,柜子中央左侧的作品来自艺术家陈曦。
虽然为画廊工作,但在谈论自己的收藏时,唐佩贤反而最后才会考虑到作品的升值空间。
“艺术品透露了个人的性格,是很能代表本人气息的”,所以她一定会首先选择与自己气息相同的艺术作品,其次会考虑摆出来的这些能否和空间配搭。偶尔她也喜欢把家里挂出来展示的艺术品都换一换,简直就像为自己策了一次小展。
左侧迎春花雕塑来自艺术家幸鑫,材料来自废弃的火车头,底座则为火车枕木。右侧书法作品为朋友何航飞给刘九彰的专辑《自然而然》题的字。
客厅里的一樽迎春花雕塑,当时还是朋友关系的刘九彰去到唐佩贤北京的工作室,便一眼看中,恰巧两人又都是春天生,刘九彰执意就要买,因为绝版,被唐佩贤断然拒绝。
没想到,心爱的作品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家里,原本还在托刘九彰买房子要做邻居的那个“她”也成了自己的爱人。
入门玄关,右上角那幅不容易发现的小画即为夫妻二人收藏的意大利艺术家Arida Sartore的作品《丽达与天鹅》,落地镜架来自Stellar Works。
值得一提的是,当初两人买房,还特别看重了小区靠近隈研吾设计的知美术馆。两人时不时会去逛逛,有朋友来家里作客,那里也成为了景点之一,因为专业对口,唐佩贤还能讲解一番。就在前不久,刘九彰也才在知美术馆完成了他的个人专场音乐会。
“家附近有美术馆,很重要。”唐佩贤不否认自己其实特别矛盾,既在漂泊中依恋着稳定的家,又爱上了不得不抛弃安定、不断寻求改变的艺术行业。不折腾呢,人生一定是不精彩的。在不断的变化中去学习,去吸取好的养分,被艺术滋养,“这样的人生真是没得选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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