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Jeffery Johnson

康的最初设计案集合了一个交响乐厅、艺术学校、展厅和文化剧院，就是一个大型艺术区。 但在项目初期，建筑师对这个项目两千万美元的预估，远远超出了艺术基金会所预想的两百五十万美元预算，导致该项目被长期的搁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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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961年到1964年，康和其团队在完成宾夕法尼亚大学理查德医学研究中心项目的同时，为艺术中心规划了一系列的初期方案。从现代艺术博物馆（MoMA） 保存的该项目石膏模型中可以窥见康的构想： 所有的设施和活动共享一个共同的入口，人们可以步行或驱车到达。“我认为当所有的活动汇集在一起的时候，一个新事物就产生了。它们当然各有其功用，但在一起时就是全新的创造。”[1] 和康对该项目其它的构想一样，对于建筑和活动之间的交互性的追求，最终只能屈服于资金的限制。 最突出的一个例子就是停车场，康设计了一个架高的停车塔，作为整个综合实体的一部分。可是在后期的研究模型中，该设计不得不被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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较成熟的方案出现在1964年。方案的总平面图展示了一个由九栋建筑和中央庭院构成的艺术园区。在该方案中，交响乐厅和表演艺术剧院由一个八边形的交响乐厅副楼连接。中央庭院起到了连接各个建筑实体的作用，包括历史博物馆、艺术博物馆、接待中心和圆形剧场。艺术学校则被设置在场地的一个角落上，由四栋楼组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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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1964年，该项目的资金突然缩减。康为艺术中心规划的方案被推到1966年才最终被提上议案，而且原来对于大型艺术园区的整体规划，则缩减为只建造表演艺术剧院（Theatre of Performing Arts）这一个建筑实体。在康完成德克萨斯州沃斯堡市的肯贝尔艺术博物馆的同时，康对于表演艺术剧院的设计概念也最终成熟。康的双层结构设计理念来自于小提琴和小提琴盒的组合，如他所描述的那样，“小提琴盒内的小提琴”。由混泥土嵌板组合而成的混泥土“小提琴”构建了内部音乐厅的结构，而砖砌的外墙则构建出了大厅和其余空间，作为装载小提琴的小提琴盒。[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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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设计概念不仅具有象征意义，但同时也是具有实用意义的。由于场地毗邻铁路干线， 因此无论在音响效果还是使用层面，外立面和音乐厅的分层设计就变得很有意义。这样“建筑中的建筑”（building-within-a-building）的概念彰显了康对于古典遗迹的偏好。这样的设计在一个同时期的项目中也有出现，新罕布什尔州的菲利普斯埃克塞特图书馆，被认为是四个“环”构成的“废墟”结构。[4]

在项目的进程中，对于剧院本质的探究也让康十分入迷，像是“剧院对于观众和表演者来说意味着什么？”这样的命题。就像在希腊古都特尔斐的经典剧院构造中，存在一些无特定功能的虚空间，可以用于演员的排练和准备工作，被认为是一般演员的教堂（actors’chapels），表演者可以在此演练其技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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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于观众而言，他们的体验应该是入神的，而不是沉思的。康曾经说：“当你听到熟悉的第五交响曲的旋律时，那就像一个好久不见的朋友进入房间，而你第一次注意到他的眼睛是蓝色的。”[5]从康在1966年至1968年所画的一系列草图中，我们可以看到他对于建筑形式、空间、声效、不可见空间和观察点的调和所做的持续努力。基于其研究，这个混泥土“小提琴”才能成为适宜居住的“乐器”。它给与观众视觉和感官的双重刺激，同时也让他们沉浸在熟悉与陌生之中。[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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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其夸张的混泥土内饰之外，最让人吃惊的相信就是其拟人的正立面设计。两个大砖拱、中央横梁和内嵌式的入口的组合让其外观呈现面具或是人脸的形状。两个拱就像眼睛，横梁正如鼻子，架在入口大嘴之上。这个立面入口的构造是完全基于康最初的整体设计方案的，他希望通过清晰的韵律图案来展现建筑的生命力。立面上人眼形状的双拱是用于构建二层的聚会大厅的。[7]

1970年夏天，康的事务所完成了剧院的施工图，不久之后便开始了建造。最终，康为韦恩堡市设计的艺术中心方案的九座建筑实体只实现了一个。该剧院于1973年正式开幕，在康去世的前一年。[8]

这座建成的表演艺术剧院可能让康很失望，因为它只是原来整体设计方案的很小一部分，而且他对于交互性建筑的构想也最终落空。康曾经说到：“整体形式就是处理那些不可分割的部分。如果你拿走其中一个，那个整体就不存在了。就如我们的生活一样，只有去经历过生活中所有的部分时，一个人才可以宣称其中的一部分是他/她曾经的生活方式。”[9] 正如建筑史学家 Joseph Rykwert 评论的一样：“很难让人相信建筑正立面上的那张脸只是一个意外。” [10] 恰恰相反，它是建筑设计中经常出现的残酷现实和无休止的谈判的永恒见证。

翻译：Collin Chen

建筑师 路易·康 地址 303 E Main St, Fort Wayne, IN 46802, United States 合作建筑师 T. Richard Shoaff 结构工程师 Harry Palmbaum 机电工程师 Fred S. Dubin Associates 声学工程师 Dr. Cyril M. Harris 剧场顾问 George C. Izenour Associates 委托方 韦恩堡市艺术基金会 项目年份 1973 摄影师 Jeffery Johnson

参考文献： [1] Heinz Ronner, Sharad Jhaveri and Alessandro Vasella, Louis I. Kahn: Complete Works 1935-74 (Boulder: West View Press, 1977), 205. [2] Ibid, 210. [3] Jospeh Rykwert, Louis Kahn (New York, Harry N. Abrams Inc., 2001), 58. [4] Vincent Scully, “Louis Kahn and the Ruins of Rome,” MoMA 12 (Summer 1992): 1-13. [5] Carlos Brillembourg, “An Impossible Interview with Louis I. Kahn,” BOMB 40 (Summer 1992): 17. [6] Ronner, Jhaveri and Vesella, 215. [7] Jack Perry Brown, Louis Kahn in the Midwest (Chicago: Art Institute of Chicago, 1989), 13. [8] Rykwert, 58. [9] Ronner, Jhaveri and Vesella, 206. [10] Rykwert, 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