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I建筑新作|北京胡同里的扁担宅 首
2024-08-05 13:37
从空间感受上来看,原有的单一空间体验被转化为三个空间的体验,分别和原有场所发生关系:下沉空间和原有庭院的对话关系;大空间和原有木构架的对话关系;屋顶空间和原有屋面的对话关系。与此同时,它们又被整合成一个整体,彼此又相互联系不被割裂。
资料上说帽儿胡同位于北京市东城区偏西北,东起南锣鼓巷,西至地安门外大街。明朝时候,称为梓潼庙文昌宫,清朝时称为帽儿胡同。文昌宫是供奉文昌帝文曲星的地方,是神话传说中掌管文运的神仙。建在文昌宫的基址之上的是帽儿胡同小学。与项目的场地一巷之隔。帽儿胡同的9号和11号是可园,是京城最富代表性的私家园林之一。35号和37号是末代皇后婉容故居。除婉容之外,这条胡同还住过很多名人,比如明代将领洪承畴、北洋军阀冯国璋。
如今的帽儿胡同,相比百米之隔的,喧嚣的商业的南锣鼓巷,安静的多,生活的气息浓重。偶尔,这种过去的现存性,被东西穿梭的旅游车夫嘴里,说成了凝固的野史。散播着回音,混杂着外摆的豆汁儿摊位,回荡在寂静的巷道,形成一种难以言表的混沌。
现状房屋属于历往风貌整治中的新建传统院落,新建为一座五开间的条形通长,坡屋顶的南北大屋,以及一个与之同样长度,但宽度为3米出头的狭长院。在这里做杂院改造,设计无意再现历史和所谓的传统,显然,用对待过去的方式来描述现在行不通,因为我们面对的是新鲜活泼的直接经验,而不是积满灰尘的档案袋。它们常常无人评说就转瞬即逝。
尽管如此,我们第一次踏勘场地的时候,推开院门,无论是从尺度上还是体验上,感受到的仍是一种空的萧条和生活经验的苍白。相比于”功能规划”,“建造成什么”似乎成了更大的问题。首先,用途是否完全确立?其次,围绕建筑进行更新改造需要进一步定义自身,以及自身与周边的环境的关系类型。
因此,不给他一个全新的定义,很难找到建筑的依据。这不仅仅是和周边环境的问题,和建筑法规,和功能用途等方面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如此。当面对潜在未来住户的时候,因为功能的不确定性,新的建筑从而拥有了一定的公共性和灵活性。
也许可以在僵化的场地基础上,采取一种操作,激发丰富性和不确定性的生活探索,类似于,在现有房屋之中,再造一座房屋。
一个盒体元素置入,带来全新的三个空间:下沉空间,大空间,屋面空间。
从功能和利益上来看,扩大了原有房间的功能和使用的丰富性,带来务实的好处和效益。
从空间感受上来看,原有的单一空间体验被转化为三个空间的体验,分别和原有场所发生关系:下沉空间和原有庭院的对话关系;大空间和原有木构架的对话关系;屋顶空间和原有屋面的对话关系。与此同时,它们又被整合成一个整体,彼此又相互联系不被割裂。
将原有窄条形空间改形为方形空间,从而创造一个灵活的大空间,重新赋予功能和流线,可住居,可展陈,可工作。成为针对以上问题的策略一。
在中国北方的城市,大量的新建传统民居,尺度似乎总是偏大了一号,特别是在高度上,总是大于日常舒适住居高度,人在其中感觉晃荡。但通常来说,加建二层又略显逼仄。与此同时,条形大屋与庭院的关系构成上简单并置。造成丰富性的缺失。两者的关系能否不是一个简单的看与被看,庭院的价值能否最大化的丰富起来?
因借之力,利用邻家的坡屋面,结合新建的半升高的平台,甚至可以重构一个向天空舒缓伸展的风景,台院被天空浸润,两处斜屋面,是风景流入屋舍的通道;而半下沉的地板,向地面借取空间,看着对向斑驳的墙体,可以得到静谧感人的私密风景。
通过下沉和抬起创造错层的立体空间和动线,将室内外的光线和风景进行二次转换,一个简单的二元内外关系可以转化为多个既大又小的多维度关系。是针对以上问题的策略二。
在过去,当最早的庇护所被建造的时候,结构的形式与建筑就同时存在。在今天,结构的问题除了一般意义之外,是否还有其他的思考?例如,结构样式是否需要被显现或隐藏,以及如何被显现,又如何隐藏?对于帽儿胡同的扁担宅,由于历史原因下的复杂邻里地权和现行的改建政策, 在院子中无法开挖做具有结构性的基础,如果想获得局部扩建的临时空间,那么悬挑成为可选的策略之一。
自重仅1.9吨的大钢桁架是这样的一种类型:它跟木构屋架体系根本上,是脱离的;它跟地面的关系微乎其微。但它又确确实实形成了围合,限定了一种既围合又漂浮的空间。即便是未来,拆除后也可恢复原貌。它的一端被拉杆锚固,拉杆下方各有3吨的混凝土基础配重;另一端依以中间的立柱为支点,向对面悬挑,承托一块约6吨的楼板,形成“扁担桁架”。当功能需要拉,就采用极致纤细的受拉构件,当功能需要压,就采用短粗而强壮的受压构件,桁架这种抵抗的拉力,成为和重力对峙的最自然的一种状态。
©LAVA Structural Engineers
对于一座诚实的房间, 可以调用的材料元素,谨慎克制,才可以保持更大的自由。而建筑师可以使用的无非是墙顶地以及结构这几样基本的要素。如果轻易放弃对结构形式的诉求,那也许会是一种损失。对于扁担宅的结构的形式来说,这种桁架形式被广泛使用在桥梁以及工业厂区领域,用来架设桥梁或架设工业管廊,在城市中观看这种结构形式是一种熟悉的体验,但如果将其置入一个几十平米的小空间之中,尺度感开始游离,小空间与大桁架之间的尺度张力,加之新钢构和旧木构之间的材料张力,就会把熟悉的东西恢复
新的空间形式出现了,结构在生活空间中被显性了,但我们开始表示质疑,如果思考不当,追求的是一种虚假的形式,新的形式如果是虚假的,不要也罢,需要抵抗这种理性但自我表达的欲望。由此看来,必须要让结构退出,使其融合在空间之中,不留造作的蛛丝马迹。我们尝试了两种方式:
其一,空间因为功能和流线需要被适当的分割,那么结构可以起到这个作用,在扁担宅中,伸入房屋,悬浮于空间之中的大桁架,可以作为墙体的主次龙骨,结构由此转化为墙体,成为分割空间的利器。悬浮的大桁架墙体,配合局部的下沉地面,清晰地分割出我们一直想要的大房间。在这个大起居室空间中,人在其中的生活的动线被精心设计而放任视线的自由游离。
其二,对于5米高的15米长的大屋而言,1.5米高,周长28米的大桁架,可以理解成为一个中等尺度的大家具,在桁架的上弦,20mm的方钢焊接住的是滑动的钢丝吊架,可以用在悬挂画纸或物件;桁架的外侧由40mm厚的聚碳酸酯板包裹。led灯带,嵌入一个特殊型材,下部是有一公分宽的空口,原先的作用是为了排水,但在这里刚好可以嵌入led的灯带,光线在这里经过反射和投射,通过匀光剂的聚酯纤维板。在夜晚,整个桁架墙体通透光明明,又成为一盏悬浮的大灯具。这样,成为家具或灯具之后,结构通过介入生活的功能,自身的意义悄然退后。
策略三,让结构成为空间的主角,新的悬浮的钢结构体系和旧有木构体系,在结构上是脱离的,在意义上既显性又隐性。
新介入的材料使用了本色的金属,半透的聚碳酸酯硬塑料以及抹灰砂浆。它们在有温度的木构体系之中,通过彼此获得了物体性。另外,当材料保持中性的同时,如果赋予功能以及合理性,空间的氛围和质感自然会带有温度。除去之前说过的桁架灯具,还例如扁担宅的主被动式相结合的通风系统,隐藏在在下沉房间的两侧的镀锌金属穿孔板的内部,配有钢砂防蚊网,通风口开启扇高度215mm,配以最常见的老式窗的插销和窗钩, 打开之后,这里可以自然通风换气。与它相连的位置,100mm的保温岩棉控制着室内外的温差;替换抽油烟机的100瓦的轴流风机,可以为内部房间供应每小时300立方的新鲜空气。还例如大门的门牌号,固定在偏轴门的一角,只有在打开迎客的时候,门牌标识可以在胡同很远的地方被看见…..
扁担宅在改造前,室内和室外是可以一眼望去能看穿的。可以想象其中的日常生活也是乏味的;回到文章的开头,生活需要温暖,但温暖可以分为几类,至少有一种是隐藏在身后关切的温暖,如果我们希望的“零度”,与无微不至的亲切,精致,保持距离,它是一种是热辣滚烫的零度,奉还于其中丰富且有趣的日常的生活,这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也许可以建造一个主观抽象但具备真实感的房子。
建筑设计:KAI建筑工作室 Atelier KAI Architectes
结构设计:上海庐唯建筑结构设计有限公司 LAVA Structural Engineers
室内设计:KAI建筑工作室 Atelier KAI Architectes
幕墙咨询:北京博亚工程咨询有限公司 上海品诚有限公司
设计团队:谢凯 韩晔 赵辉 刘立超 王元媛 / 张锦斌 汤理达 江可涵 / 张燕新 唐秋宝
联系邮箱:xiekai@Atelierkai.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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