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秋季，擅长为城市和乡村更新注入无限创意的ZAN工作室，再次悄然完成了一处改造实践：将浙江义乌某个废弃的茶室和庭院，转变为全新的儿童早教设施，满足0岁到6岁年龄段孩子的使用，弥补城市区域的儿童学习设施不足。这是一次困难的工作历程，成本之低、空间之局促、场地的封闭、配套设施的不足……这些来自先天的不足，都暗示着把这个项目做成具有示范意义的作品是一项巨大的挑战。ZAN工作室没有保守地采用简易、经济的实施策略，而是将计就计，用创新的手法完成任务，也唯有如此，方可出现如今这个趣味横生的儿童空间。

幼儿园的山墙上赫然写着三个关键词：独立(independent)，勇敢(brave)，自由(free)。这些词似乎多么熟悉，也似乎多么陌生，令人陷入深思。在我们的童年记忆中，集体主义、安全防护、遵从规则，这些“正确的”教导伴随了一代人的童年，也在某种程度上限制着有关创意的萌生。于是，这次改造所隐藏其中的一个目的，就是激发原本埋藏在孩童们潜意识里的天性：自我发现、冒险精神、无拘无束。21世纪儿童教育的话语转机，在这个空间里被悄然诉说，娓娓道来。

▼独立、勇敢、自由，成为幼儿园的最新标签

▼激发原本埋藏在孩童们潜意识里的天性：自我发现、冒险精神、无拘无束

最初的场地由两栋危房和几片空地凑成，多年以前是作为茶室使用。两栋建筑之间的中庭空间狭小、砂石散乱，墙角的泥泞和青苔相浸。两栋旧房之间的空间并不大，而户外空间与中庭相互隔断，没有一个地方能够充分满足孩子的追逐嬉戏。即使把现有的室外场地全部使用，似乎也不尽兴。茶室意味着某种退休之后的闲暇休憩的静态空间;而幼儿园，则暗示着不断生长的动态环境。在这个矛盾的前提下，ZAN工作室的建筑师重新梳理了空间的路径，并充分考虑了儿童身体的感知体验：在中庭空间设计了一个开放阶梯，连接起一层开放的绿地空间和二层的环形平台。而在中庭和外部空地之间，一道彩虹门打通内外的活动空间。

▼二层平台创造出不同标高的活力室外场地

▼延展的格栅保障了儿童的安全性，也增加了空间的秩序感

▼环廊之间的空间形成一条具有序列感的中心轴线

▼二层平台促生了内外渗透的游戏空间

这是一个意义深远的设计策略，它直面了场地有限的开放空间和儿童游戏的天性之间的矛盾。恰如在城市中，要想让大多数居民舒适并且拥有足够的空间，“高密度”是唯一的选择。这处幼儿园的设计，也创造出两个不同标高的游戏场地，在极其限制的空间局面内，形成了“一层内外庭院 二层开放回路”的复杂格局。多层次、多回路的空间增加了基于儿童行为学特征的探索体验。孩子们嬉戏追逐、欢乐探险，用稚嫩的脚步丈量童年的欢乐时光，在游戏中完成着自己的社会化人格。这些行为本身既是游戏，也是学习，不能用简单的、规则化的空间去草率应对。

在我国现行的建筑体制内，幼儿园是规范最严格的类型之一，但是在功能、日照、消防等角度给出量化要求的同时，却罕见对真正影响童年生活的天性释放给予充分的考虑。均质的教育模式带来的空间运营雷同和单一，使得过去几十年中的中国童年提早进入效率化和标准化的系统，这样的“普适性”，潜在地制约了中国社会创意文化的发展。如今，我们回到源头上来思考这个问题：建筑师的存在，代表着另一种生机勃勃的力量，去尝试在规则和自由的边界上不断前行。正如主持建筑师朱晓飞所言：“低成本、小空间，还有场地封闭…..都成为改造的难点，但是那一抹斑驳树荫，以及对儿童设施的某种观念上的转变，让我们毅然接下了这个项目。”

▼室外庭院被改造成为游戏场地

▼孩子们嬉戏追逐、欢乐探险

改造后的围墙立面打破了原来茶室的封闭，增强了园区内外的通透感和连接性，也预示着现代儿童教育的开放性。白色的建筑表皮围合着整个庭院，而彩色的窗饰序列性的点缀其间，建筑变成了一个自由而温暖的“家”，让孩子在其中奔走不停。在外部的城市界面，原先的白墙黛瓦被保留下来，精心修复，与游戏场地地面所用蓝色弧形色块分割构成了历史与未来的某种暗喻。从前期的现场勘探，到方案落地，包含着ZAN建筑团队里每一个人的辛勤付出。如今，属于上个世纪的陈旧茶室已剥去了岁月的残壳，蜕变成一个面向二十一世纪的生机勃勃的早教中心、一个盛放童心童趣的容器。当看见孩子们在彩虹里纵情奔跑、步履不停之时，关于中国未来的生命力和想象空间，得到了不容置疑的最新诠释。

▼从内部庭院看室内空间

▼改造后的围墙立面打破了原来茶室的封闭，the wall’s façade after the transformation breaks the closure of the tea house ©日野摄影

项目名称：义乌蒙特梭利早教中心

项目设计  完成年份：2019

设计团队：马晴 刘广东 吴涵 孙怡瑄

项目地址：浙江省义乌市西城路369号老开关厂内

建筑面积：室内1539㎡ 景观893㎡

客户：蒙特梭利早教中心

图片：日野摄影(由事务所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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